4月30日,在上海世博会开幕式上,国际展览局(BIE)主席让·皮埃尔·蓝峰先生用中、英、法三种语言致辞,当他以略显生涩的中文说出“中国是文明古国,中国城市近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是史无前例的”时,坐在电视机前收看世博会开幕式的孙前不禁回忆起7年前蓝峰先生在“大熊猫故乡”四川雅安考察的往事,“我教会了蓝峰先生三个字,还有一个未了的约定。”
蓝峰学说“大熊猫”
蓝峰先生一行一路呼喊起来,他们终于到达了大熊猫的故乡,到达了世界大熊猫文化的发源地!
2003年,现任四川省旅游局巡视员的孙前时任雅安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当时蓝峰先生是法国驻华大使,蓝峰先生到雅安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大熊猫。孙前向记者赠送了他刚出版的《大熊猫文化笔记》一书,在这部被称为“第一部探索大熊猫文化丰富内涵的专著”一书中,有专门的章节记叙蓝峰先生在雅安的故事。
2003年10月25日,蓝峰先生一行到雅安市宝兴县邓池沟天主教堂去发掘阿尔芒·戴维神父开创的大熊猫文化。蓝峰先生一行在孙前陪同下,首先来到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雅安碧峰峡基地。刚到基地门口下车,法国客人当中就有人兴高采烈地唱起了歌儿,不停地挥舞着手臂用法语高喊:“熊猫宝宝,我们来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看见了第一只熊猫时,客人们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没想到可爱的大熊猫竟然也向他们挥起了手,乐得大家兴奋之余竟摆出要跳进园中的姿势。
2003年10月26日一早,尽管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但蓝峰先生一行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奔宝兴而去。在到邓池沟天主教堂的路上,蓝峰先生还让孙前一遍又一遍地教他说“大熊猫”三个汉字的发音。
宝兴县邓池沟天主教堂,是蓝峰先生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提起邓池沟天主教堂,蓝峰先生的口气十分虔诚,有种朝圣般的感觉。
“pereArmandDavid!(戴维!)!panda(大熊猫!)”蓝峰先生一行一路呼喊着,他们终于到达了大熊猫的故乡,到达了世界大熊猫文化的发源地!因为早在100多年前,法国人阿尔芒·戴维远渡重洋,从法国来到这里,从而把“一个不可思议的物种”——大熊猫介绍给了世界。
戴维的本职工作是传经布道。但是,他自幼便酷爱动植物,崇尚自然,1869年,时任邓池沟天主教堂神父的法国生物学家阿尔芒·戴维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世界上第一只大熊猫,并将其做成模式标本带回法国。
继发现大熊猫之后,冰川时代的“植物活化石”珙桐、“昆虫活化石”大卫两栖甲也进入了他的视线,当年8月戴维离开邓池沟教堂时,他的行囊里是大批动植物标本。10月份,他又回穆坪,11月份离开那里,结束了他人生最为辉煌的、以大熊猫为代表的、史无前例的生物采集之旅,采集的植物还有榛、漆、冷杉、木兰、豆梨、贝母、大黄、栓皮栎、厚朴、红豆杉、白杉、侧杉,各种报春及数十种杜鹃……阿尔芒·戴维在这里发现并命名了69种动植物,其中包括大熊猫、川金丝猴、珙桐等珍稀动植物。
出自邓池沟的大熊猫的模式标本以及相关资料成了法国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永远留在了遥远的法兰西土地上。
相约重走“神秘之旅”
“真想走走这条古道!”蓝峰先生喃喃地说,他当即和孙前约定:以后有机会,一起重走发现大熊猫的“神秘之旅”!
看到历经百年风雨,仍保持完好的邓池沟教堂时,蓝峰先生惊讶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虔诚的蓝峰先生轻轻地走进教堂,戴维的卧室、标本陈列室等整修如故,陈列一如当年模样,“阿尔芒·戴维生平图片”幅幅图片聚焦逝去的岁月,无不留下阿尔芒·戴维与大熊猫那永恒的情缘。蓝峰先生走到陈列室中的阿尔芒·戴维像前鞠了三个躬。
下午,蓝峰先生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邓池沟。临行前,他表示回到北京后,将亲手制作一块牌匾,表达对当年阿尔芒·戴维在这里发现世界上第一只大熊猫的敬意。同时,他在赠送给孙前的《凡尔赛导游》一书中留言:“我在大熊猫故乡雅安度过了一段美丽的时光,并欣赏到了中国这一地区的美景!”
2003年11月19日,孙前接到一封发自法国驻华大使馆的信,信是这样写道:回到北京,我仍然留恋美丽的雅安和热情好客的雅安人民,留恋阿尔芒·戴维工作过的邓池沟教堂,这个地方现在是旅游热点,将来肯定是旅游“王牌”。我把雅安之行告诉了我们国家的艾斯布莱特市长戴海杜先生。作为戴维的同乡,作为两次访问雅安的法国人,他为他的家乡感到高兴。我的雅安之行,受到雅安、艾斯布莱特双边友好城市的支持。我不仅得到了法国以前发行的发现大熊猫100周年的纪念邮票,也得到了雅安热情周到的接待和精美的礼品,我非常荣幸。我建议双边友好城市将友谊发展下去……
“牌匾已经做好了。”2003年12月9日,正在北京出差的孙前接到了蓝峰先生的电话,他马上赶到法国驻华大使馆,从蓝峰先生手中接过了铜制的牌匾,上面用中法文刻写着:“法国驻华大使蓝峰先生阁下于2003年10月26日参观邓池沟教堂,并值此之机他向大熊猫的发现者阿尔芒·戴维神父表示敬意。”
从北京返回后,孙前把这块精制的牌匾送到宝兴,永久地陈列在了世界上发现第一只大熊猫的地方邓池沟天主教堂,向人们诉说一个政要向先辈敬意的故事。
“蓝峰先生还差了我一个约。”孙前说。原来他们曾相约重走阿尔芒·戴维发现大熊猫的神秘之旅。
“当年阿尔芒·戴维神父是怎样走进来的?听说这里有一条神秘之旅通向成都?”在邓池沟参观时,面对满目青山,蓝峰先生疑惑不已。孙前告诉蓝峰先生,在教堂的背后,有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通向成都市的大邑、邛崃等地,当年阿尔芒·戴维就是沿着这条小路走进来的,在《戴维神父日记》中记载,从成都到邓池沟天主教堂,他整整走了8天时间。“真想走走这条古道!”蓝峰先生喃喃地说。
由于当天晚上蓝峰先生还要参加在成都举行的法国在华企业家联盟酒会,当即和孙前约定:以后有机会,相约一起重走发现大熊猫的“神秘之旅”!
次年,蓝峰先生卸任法国驻华大使,随后就任国际展览局(BIE)主席。蓝峰先生今年69岁了,不知他是否还记着这一约定?
为了这一约定,2008年底,孙前已经在阿尔芒·戴维发现大熊猫的“神秘之旅”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他找到了1901年维修邓池沟天主教堂的“绳墨师”的后人竹节顺、上世纪四十年代在邓池沟天主教堂任神父的易洪光老人、在邓池沟天主教堂学校当过老师的王天明老人。“这些意外的惊喜,我期待在与蓝峰先生履约时一起分享。”孙前说。记者高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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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皮埃尔·蓝峰,活跃在国际舞台上的法国最资深外交官之一,前法国驻华大使,现任国际展览局(BIE)主席,1941年3月2日出生。2002—2004年,由希拉克总统任命为法兰西共和国驻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命全权大使,在任期间,他作为法国政府的代表,大力支持中国城市上海申办2010年世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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