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块汉砖,都是汉代文化的结晶。3月3日,汉源县公安局交警大队某地下室的一角,整齐地摆放着千余匹砖块,这些砖块大多有不同的花纹。“这叫汉砖,在汉源出土最多。”曾在汉源县文管所工作,现在汉源县旅游局工作的卫洪强介绍说。
桃坪、麦坪出土大量汉砖。2009年,在瀑布沟水电站文物抢救性发掘现场,考古人员紧张工作,一座座沉睡数百年和上千年的神秘墓葬得以重见天日。汉源县市荣乡桃坪村、大树镇麦坪村等地,一块块考古探方布满田间地头,向人们展示当地千年来的灿烂文明。“这些汉砖,就是桃坪遗址和麦坪遗址里发掘出来。”站在汉源新县城的大街上,卫洪强所指的方向,早已成了“水下博物馆”。在数量众多的出土文物里,汉砖引起了专家的注意。堆积如山的汉砖中,印有乳钉纹、十字纹、菱形方格纹和鱼形纹的夹砂砖,每一块约有七八公斤重。在发掘整理工作中,文物考古专家从中选取出具有代表性的图案砖样本,并用朱砂拓下一张张拓片,用以保存资料和研究之用。
大渡河流域的渔猎记忆。拿出几块汉砖,只见每块砖的侧面都刻着不同的纹饰,如“X”、“工”等。这类几何纹砖很多,有100多种不同式样,诸如乳钉纹、十字纹、米格纹、菱形方格纹、平行线纹、太阳纹、鱼形纹……这些纹饰艺术上采用对称、均衡、调和、大小、粗细、虚实、强弱、高低、疏密、呼应等对比手法。许多具有代表性的图案多以抽象表现,但线条流畅飘荡、节奏感强、布局均衡,艺术风格简洁、粗犷、精纯、清新、独特,充满秩序感、节奏感和韵律感。
这些汉砖有别于四川其它地区的汉砖,主要为陶制墓砖,铺砌于墓的底部、四壁和斗拱。“我们从考古工地拿回了大量的图案汉砖作样本,其中最多的是纹饰砖。”卫洪强说。考古发掘成果表明,自古以来,汉源土地上生活的先民一直过着农耕和渔猎兼有的生产生活方式。
破译古人生活的密码。砖,在中国古代为最早的陶制品之一。然而在一般人的想像中,总以为砖是用来建造房屋的。其实并不尽然,房屋之砖固有,但多数为墓穴装饰之用砖。卫洪强介绍,在汉源出土的汉砖中,还出土了刻有“后人千万”字样的汉砖,仅有一块,现在收藏于市博物馆。不管是几何纹砖,还是文字砖,就像一首古韵十足的诗歌,以独特隽永的形式,以寓意、象征、假借等含蓄、比喻的手法,表达当时人们的理想和向往。“这些各式各样的汉砖,描绘的是古人生活与心灵的图式,模刻的是与先人对话的路径,承载的是对逝去生命的祈祷和祝福。”卫洪强说。
自汉至今已近2000年,它虽历风雨沉沦,沧桑变幻,但砖坚硬若石,砖块无损完整,砖色明晰未变。而且更为特别的是,它依据汉墓的底、壁、拱等用途被制作成方形、矩形、条形、梯形、楔形等,或上薄下厚,或下削上丰的各种型制。这些适合不同需要的各类型砖,是经能工巧匠们的精心设计、制模、造作、压坯、阴干等工序流程,再入窑烧制而成。古代技师们用智慧给我们留下了这批丰硕的地域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