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下的神秘村落——芭蕉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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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旁是陡峭高山,背后是绝壁悬崖,面前是湍急江水。这就是我市一个叫芭蕉湾的地方的地理状况。芭蕉湾,我市天全县最东边一个神秘村落,这里与我市芦山县、雨城区接壤。一直以来,雄奇险峻的奇特地形,给这个不大的村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芭蕉湾属于天全县多功乡仁义村五组。这里是我市少有的一个需要通过摆渡才能与外界联系的地方。这里的村民一直沿袭着传统的生活方式。翻开老乡家里泛黄的家谱,此地有人居住的历史,可追溯至清光绪年间。

  一江之隔,造就两种天地。2月23日,在连续的阴雨天气之后,位于青衣江畔、飞仙关峡谷里的芭蕉湾终于迎来了一抹阳光。“芭蕉湾是一个土地名,因峡谷的悬崖上长有大量芭蕉树而得名……”一路上,多功乡文化干事刘汉兵跟记者讲了不少关于芭蕉湾的神秘之处。沿着318国道线旁边一条狭窄的石板小路,辗转下到谷底。此时芭蕉湾的全貌才显现出来——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就镶嵌在巍峨的大山绝壁之下,云遮雾绕,远远望去犹如仙境。在得知记者赶来的消息后,王宪忠早早地就将船停靠在青衣江边上。“这里谷深水急,人口又少,所以没有桥,村民们一直靠渡船过江。”王宪忠是仁义乡五组村民,今年75岁的他,精神饱满,言语间始终透露着山里人的那种质朴。

  芭蕉湾与芦山县飞仙关镇隔江相望,而一座叫“营坪”的大山,又把芭蕉湾与雨城区多营镇分隔开来。自古以来摆渡过江,就是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这里没有通往外界的路,也没有横跨青衣江连通对面318国道线的桥,有的只是一个个摆渡能手。王宪忠娴熟地推动船桨,湍急的青衣江水就在船身两侧流过,不一会船至江心,江面刮起大风,把他花白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要想在芭蕉湾生存,就必须得学会划船。这里不管大人小孩,都是摆渡的能手。”王宪忠说,“这里虽贫穷落后,但单就自然环境来说,那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过些时间再来,漫山遍野的野花就都开了,非常漂亮。”王宪忠介绍,芭蕉湾由于交通不便,一直以来村子的经济发展非常滞后。平日里村民置办生活用品,都是到江对面的飞仙关镇集市购买。与青衣江对面的飞仙关镇相比,芭蕉湾显得格外清幽。这里没有国道线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有的只是早已被青苔覆盖着的石板小路。这里看不到林立的砖房小楼,村民们住的是全木质结构的房屋,峡谷绝壁、湍急江水与民房浑然天成,让身处其中的人如同置身画中。

  追溯历史,“芭蕉人”的心路历程。“村民在芭蕉湾居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光绪二十六年。”王宪忠翻着一本泛黄的王家家谱说。据王宪宗提供的家谱记载,王姓家族在光绪年间为摆脱饥荒,从名山县到飞仙关帮人干活,后定居于现在的芭蕉湾,王家人是最早居住在此地的人。受地理环境的限制,芭蕉湾没有农田,王家祖辈刀耕火种开垦了一些耕地。直至今天,这里仍不产大米,村民们吃的大米全在外面购买,祖辈的生存方式也一直延续到现在。村民们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靠卖柴和种地,主要的经济作物是玉米和小麦。每年七八九这三个月作为汛期,是村民们每年最为心焦的时候。后面是大山,担心泥石流;前面是青衣江,担心洪水。说起洪水,1955年的那场洪水让王宪忠现在还心有余悸。“太吓人了!大水不仅把江边的船冲走了,还差点把房子都冲毁了。”芭蕉湾村民就是这样,艰苦的环境锤炼着他们坚韧的性格。一直以来,芭蕉湾村民的生活都不富裕。上世纪八十年代后,芭蕉湾村民们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观。通了电,有的人家近些年还买了电视机。“现在的芭蕉湾只有5个人居住。政府对这几个村民的生活一直十分关注,为确保他们的生活,2011年政府出资专门为这几个村民更换了新电线。”刘汉兵说。

  5人村落,行将成为绝唱。随着外出务工潮的兴起,芭蕉湾走出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多年轻人都选择了在外地安家。眼下村里只剩下5个平均年龄在70岁以上的老年人。“我们都老了,哪儿都不想去了。”说起现在冷清的芭蕉湾,王宪忠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自我的爷爷起就开始在这里居住,我是在这里出生的,在这里已经生活了75年了。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了,但没想到到我这代就结束了。”王宪忠告诉记者,1974年是芭蕉湾最热闹,也是人最多的时候,有51人之多。现在再也看不到当时的场景了。“年轻人也很少回这穷地方来了,外地安家的安家,出嫁的出嫁,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去世之后,可能也就再也没人来了。”王宪忠苦笑着说。平日里遇事都喜欢琢磨的王宪忠,现在开始养起了蜜蜂。用王宪忠自己的话叫“别被现实生活所束缚,争做一个生活充实的‘老顽童’。”

  从王宪忠家出发,走20分钟山路就到王宪全的老家(王宪全已搬至雨城区多营镇)了。今年52岁的王宪全和王宪忠是表亲关系。记者见到王宪全时他正在地里管理猕猴桃苗。王宪全告诉记者,他早就没在芭蕉湾住了,只是偶尔回来看看。他家的老房子由于长期没人看管,都快垮塌了。“自从搬走之后,原来的地都闲置了,这次回来之后,买了些猕猴桃苗种上。可能以后回来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现在孩子们都在外面打拼,就更不可能回来了。”王宪全说。下午4点,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雨,峡谷间萦绕着薄雾。“孤峰绝青天,断岩横漏阁,六时常是雨,关有飞仙渡。”此时此刻,站在青衣江畔、飞仙关下,眺望江对面的芭蕉湾,如同一个解不开的迷,被藏匿于雾气之中。江面上王宪忠摆渡的身影,也渐渐从视线中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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